另人难忘的打工岁月:

二零零三年春,鹅黄色的柳芽儿在春风的吹拂下娇美动人,乡村田野间小草生机勃勃,花儿吐着芳香。家里的经济有些捉襟见肘,我心急如焚地徘徊在马路旁寻找着打工的契机,恰巧遇见了李龙宇和吴世海俩人,他们到如今也没找到活干,于是我们商量打工的事情,李龙宇说:“我有隔壁村小包工头张德鸿的电话,听说他这个人不太厚道,要不打个电话试试”。吴世海连忙说行,“再有两个月就收小麦了,干总比不干的强。”于是李龙宇拔通了张德鸿的电话,张德鸿接通了李龙宇的电话说:“还差三四个工人,大工开三十三元一天,小工二十三”。并详细地告诉他所在的大城市的地址。我们三个决定明天就去徐州买票,于是第二天就踏上了廉价绿色的火车上,火车里人挤着人,连下脚的空都没有,一只脚踩麻了就换另一只脚,火车厢内倒处散发着汗臭味。下午四点多钟我们按照地址终于找到李德鸿的住处。一个满头黄发无比妖艳二十多岁的女人接待了我们,并且说:“我是老板娘,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就跟你们做饭去”。她朝我有意地抛了个眉眼唱着歌儿就走进烂不堪的厨房去了。我憋了一路也没来得急撒泡尿就急匆匆地走进了厕所,那里的一幕另我触目惊心,里面倒处都是枯枝烂叶,一群老鼠站在干枯的树枝上听着隔壁学校转来的音乐,摇头晃脑神彩飞扬地跳着舞曲,我进去竞然一只也没吓跑。老板娘很快就把饭做好了,煮了一锅很膀的面条炒了一盘没有削皮的土豆丝,一天也没吃饭囫囵吞枣式的吃饱了。第二天一早包工头听说李龙宇是个大工,就派他带领我们四五个工人去跟一家很有钱的老板建房子。我们敲开了大门,一条大狼狗猛地朝我们这边叫,背上的毛都竖起来了,吐着獠牙龇牙咧嘴猛地往前一窜又被后面勒在脖子上面的大铁链子拽了回去,只见狗盆里放着油条猪肉还有些杂菜。里面二层小洋楼内站着一位面容娇好气质优雅的少妇,她把狼狗喝斥住,并热情地跟我们沏茶。李龙宇按照她的设计很快干起活来。头几天小老板娘做的火食还能吃,可干了十天以后常常早上咸菜里还放盐,上午和晚上吃着干馍头就着剩菜,世海在那里嘟嚷着“吃的无所谓只要到时候工资能结清就行”我们就这样干了一个多月,工程结束了。下一个工程,张德鸿把我们调到了离他租住的房子很远的地方,是干钢结构的,看样子是建厂房的,主体已经干完是叫我们来缮铁皮瓦的。地面上打了一层厚厚的水泥地,房檐离地大约有十好几米高,看得我心里森的惶。他叫他本村的一个工人带着我们七八个工人干,并且嘱咐早晨不要干的太早,因为有露水踩在铁皮瓦上容易发滑。几个胆大的工人带着安会带踩着巨大的铁梯爬到了钢结构的顶端,下面胆小的工人在用钢丝绳把一张张铁皮往上传,我和世海都是小工又有点恐高所以在下面递铁皮瓦,十几天的时间在上面作业的工人把铁皮瓦已经铺好了并用螺丝先大至固定下来,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让我们拿着电钻去钉螺丝,我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世海干的挺认真,虽然我以前没干过但很快就熟手了。这一天上午,天突然滴起雨来,工人们都陆续下去了,我排在最后面猛的一回头一把电钻丢在那里没人捡,我回头去捡那把电钻,等到我拿到电钻时的那一瞬间雨突然下大了起来,我猫着腰踩着铁钉往上爬,但手里有电钻铁皮又太滑一个不留神瞬间从刚要爬到房顶的地方滑下来,在那一刹那我只有无比的恐惧感,心想着完了,只能等待死亡的来临,吱的一声我在离房檐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住了,一颗螺丝钉帽刮住了我破烂的后裤兜,这时我还过神来吓得我毛骨悚然,掉下去必须脑浆崩裂。我定一神来把电钻滑了下去,两只脚紧紧踩着螺丝帽,猫着腰心惊胆战的一点点往上爬,终于爬上了梁顶,又顺着屋脊踩着铁梯下到地面,我永远也忘不那个心惊动魄的时刻,至今还心有余悸。再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要收小麦了,张德鸿却把几个工人都调到其它工地去了,只留下了我和世海俩个人。干了几天的活,我提醒世海咱不能再干了去找老板吧!世海却说干到麦口还能多赚些钱,我拧不过他就又干了十几天,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就跟世海搬着行李一起找到张得鸿租住的房子然后听张德鸿说工人全都回家了,我们俩傻眼了,要求他立刻跟我们接工资我们回家,他说工资已经发完了,一个仔也没有了,要不然你们在这里等两天我再跟你们想办法,我还信以为真。租住的房子分三间,张德鸿俩口子住一单间,中间住着他妈我们俩住在用两套家具隔开的另一间里,还没到八点钟张德鸿那面传来俩人作爱的声音,肚皮打的啪啪响,女人的浪叫声此起彼伏的传来,我们俩在这边姿着耳朵听,房间内一时充满着荷尔蒙的气息。一天二天的过去了,张德鸿还是没弄来钱,并且说:“要不然我跟你们打个欠条发点路费你们先回去”。我们自然不肯,张德鸿一年四季都不回家,这分明是欺骗,已经到六月二号了马上就要收麦了,懦弱的世海说要回家我也无可奈何,我们俩背着沉重的行囊神情恍惚地穿梭在大城市的人群中。快到火车站的那一刻,我是多么的不甘心,于是下定决心要到劳动仲裁那里走一趟,世海沮丧地说没有用,不然我先走了。我背着行囊问了好心的市民终于找到了一家当地的劳动仲裁委员会,工作人员轻蔑地看了我一眼,问我签劳动合同了吗?我说:“想找工作都找不到,那位傻老板愿意和你签合同”。工作人员眼光犀利的瞅了我一眼,那我们也没办法,你去找别的单位处理吧!我走出了院落的大门,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喷涌而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忍不住哭泣起来,这一幕在我心中至今难以释然。

来源:往事如烟花已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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