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墙是O型血

石门三“老”之老墙

老墙是O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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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序

在波诡云谲、流急滩险的书画江湖中,老墙、老驷、老乐三位画家不浮躁、不将就、不苟且,是为石门三“老”。

问今是何世,三“老”皆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于各自桃花源中,怡然自得。数载之寒自然冰冻三尺,佳酿愈久自然弥香,几十年如一日,心无旁骛、潜心修炼,再兼天降大任于奇才,三“老”各自构造的艺术语境自然风神秀逸、各领风骚。

老驷是老驷,老墙是老墙,老乐是老乐。石门三“老”,风采各异,蹊径独辟。艺术见解和创作风格自然不同,但身上的劲头儿却不知道哪里有些相似。老驷说,一棵大树,长在山坳里还是山顶上,它自己有多高还是多高。老乐说,生活是真谛,画画是扯淡,说完便一头扎进西山小院里没日没夜地画画去了。老墙凡事不在乎,差不多就算了,艺术上却谁也别和他抬杠,真理得推敲。

三“老”身处石门,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偶有相聚,把酒言欢。打开一路走来的地图,也曾四处碰壁、遇冷板凳,也曾落魄潦倒、颠沛流离,却初衷不改、未言放弃;而今交口称赞、掌声四起,求画者络绎不绝,亦不曾沾沾自喜。有的只是在艺术世界里,奔突求索,心里有个谜,好奇在今生今世里,自己能玩出什么传奇。

三“老”不老,而今他们风华正茂、踌躇满志,正以最大的精力和热情在各自的艺术之路上探寻奔跑。

命名石门三“老”者,著名业余策展人潘海波也。

祝福三“老”!

老墙是O型血

老墙是O型血,包容、随和、脾气好,而他的画笔却极具锋芒,一个个点、一根根线像长短不一的钢钉缀满画面,绝对是纯爷们儿硬气型的。反差竟如此强烈,你说好玩不好玩?

“O”是个圆圈,象征着圆融和通达,一如老墙的人生哲学。就说这个稿子吧,老墙一进门就说:随便写写就行了,大热的天,活着就不赖了。他就是这么轻松,从不给别人压力,每天乐呵呵的,让人羡慕嫉妒不恨。我怀疑,不是遇到烦恼知道怎么排解,而是他根本就没有烦恼。老墙却说,他烦恼多着呢,不是不在乎,是必须不在乎。“就像一块大石头,明显搬不动,你非得搬它,到头来只会把老腰闪了。你不是要强吗?要强就受伤。书画艺术也是一样。宁可把自己看渺小了也不要看高大了。不要老想着当大师,累死了。咱不跟世界较劲,因为较劲也较不过。”老墙懂得顺生论,注定比一根筋活得悠游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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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啥都不在乎的散漫劲头,也体现在穿衣服上。这天穿了一件三绿颜色的T恤招摇过市。三绿本来是国画颜料里很美的颜色,但是穿在他身上,无论年龄、身份、气质从哪看都让人觉得拧巴,真是毁了“三绿”。这不算什么,朋友聚会,他经常大裤衩着就到了。还不以为然,“非得打扮得不像个人样才像艺术家?最不像艺术家的才是艺术家。”虽然他这样说,其实他也曾经不是人样过,青年时代他也留过披肩发,八九十年代喇叭裤也穿过。也曾经年少才大,帅呆酷毙,是大姑娘们的偶像。电脑刚兴起时,他就鼓捣了一台,玩平面设计。其实他骨子里有一种放肆,有一股任性,是个喜欢尝试新鲜事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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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墙还喜欢开一点也不幽默、一点营养也没有的、无厘头的玩笑,这玩笑几乎伴随着他每一次张口。比如我问,最能让你激动最能让你心跳的事是什么?他说:“我的心一直在跳啊。”我说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呗。他笑着说:“我故事可多,每天吃饭、睡觉、画画。”真崩溃!他还喜欢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的瞎抬杠,像个顽童。最具代表性的抬杠就是,不管谈论起谁的艺术好与不好,他都说:“你说啥是好,啥是不好?这东西根本说不清楚。”

关于交友之道,他说这个问题好办,不管人和人之间想法一致不一致,首先谦让。老墙这么好打交道,还是有人说他孤傲,什么原因呢?老墙绝对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老好人。遇到他看不顺眼的人和事他可以不说,但是绝不违心地说。意见不一致便求同存异,如果求同求不了就一走了之。他貌似无所谓,其实真有所谓。就像买菜一样,先搞清楚到底是八毛还是一块,然后我可以给你一块。因此老墙的稀里糊涂差不多就算了的前提是在搞清楚真理的情况下。“讲理很重要,艺术上也要讲理,艺术要体现情感,但是光说性情流露,看不见没用,归根结底还是要回归理性。越狂草的东西,越收敛,越要拿捏得很有分寸。”开玩笑归开玩笑,原则性的东西不失误,是啥就是啥。正因如此,也有人在他那里碰过钉子。

老墙是O型血

老墙是O型血,他的艺术也像“O”一样,通达、圆融。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诗、书、画、印,每一样老墙都十分钟情。有人说你搞一样搞精了就好了,搞这么多样,你不牵扯精力吗?老墙摇摇头,他认为艺术是相通的,而且是互相涵养的。在画里找不到的答案,在书法里解决了,书法里遇到的瓶颈,通过篆刻打破了。反之亦然。艺术思路可以转变求索从而一气贯通,达到通达、自在的境界。事实上,诗、书、画、印每一种艺术都深不见底,值得人穷其一生精力去研究。很多艺术家一种都搞不好,诗、书、画、印都懂的画家更少,而每一种艺术形式老墙都公认地达到了一定高度。正如他说,即使放弃其中一两样,剩下的也不一定就高到哪去。恰恰是诗书画印相辅相成,成就了老墙独有的艺术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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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墙画画让我想起江州司马那几句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不拘从何处起笔,顺势而为,一会奋笔疾飞,一会缠绵悱恻,起初画什么你根本摸不着头脑,须得放眼望去,一座座连绵起伏、内蕴丰富的山峦正慢慢长大。

老墙是山西晋城人,老家是绝对的山区,他们村至今还用不上自来水,就靠一车一车拉。每次回老家他都恨自己不是大款,不能为家乡父老把吃水问题解决了。“那些留守老人,谁给他们打水,他们日子可怎么过,想起来就替他们难受。”老墙到处找关系呼吁解决这个水的问题,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无奈和等待。老家这么艰苦,也没有什么亲人健在了,在城市里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回去呢?老墙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每年都得回去两趟,住上一阵子,要不然就心慌慌。

从小在山里长大,老墙的山水画被儿时的记忆浸透了、濡湿了,因此他的画既是写意的又是偏写实的,是家乡大山在心中的投影。那山巍峨、深邃、连绵无尽头,是绝对的大山,因此一幅山水画,老墙可以勾勒几笔就形神兼备,却要一直丰满下去,没有尽头。老墙用画笔讲大山的故事,那故事情节曲折、繁复、耐人寻味、荡气回肠。而这山又是与人亲近的,是人所依仗依靠的山,因此,他的山是有人情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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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墙的笔墨功夫素为人称道。其书法笔触有劲道,结构讲朴拙,经得起咂摸细品,而且时间越长越勾人。书画同源之于老墙得到完美体现。他的画是他的书法的集成。山峦、房屋、树木、流水由一个个点、一根根线条有韵律地写出。因此他的画,经得起细品,看局部就更有意思。老墙的篆刻与书法同出一辙,异曲同工。有章法而不拘泥,有朴拙、斑驳、苍旧、残破之意。把书法篆刻融入绘画,书卷气、金石气自然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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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印当然少不了诗的滋养。老墙善作诗,不是打油诗,是真诗。除了诗词格律的讲究,主要是诗情隽永纯真。有些诗美到让人起鸡皮疙瘩。

声声慢·西山宿

霾多雾重,几案沉香,推窗未见呼鹊。醉了无痕,纸上狂挥称绝。山寒翠冷酒暖,逢知己、痛快吃雪。夜不寐,处喧嚣之外,数盏清茶。本来书生气节,最得意,此身瘦骨如铁。恰梅同概,占尽春芳半阙。长亭短榭谁与,独斯人,笑对无答。过过过,望长空,何堪一切?

诗、书、画、印相互滋养、一气贯通,正是老墙构造的艺术语境和审美情趣。老墙斋号一是啬庐,许是因名顺形而来,还有一名为涵馆,恰恰体现了老墙的审美追求和生活状态。涵即包容,像大海一样宽广、博大、浩瀚,印证了老墙的处世哲学——通达、圆融。老墙却说他也有痛,“痛快、痛快,有了痛感才有了快感,人生就是痛并快乐着,只是我的痛不让你看出来。大海深处波涛汹涌,表面却要风平浪静。”哦,外柔内刚,这是真正的男子汉。我忽然明白了,性情温和、通达的老墙,何以其笔触却力透纸背、坚挺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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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墙也有逆鳞,那就是看不惯别人盲目贬低王镛先生的艺术。他认为王镛先生的艺术非常深奥、高妙,没有相当的造诣是读不懂王镛的。对于那些他认为浅薄而又简单粗暴的观点,他会颇文明地怼回去。

老墙是军旅出身,由于从小就爱画画,被当作艺术苗子征兵到部队。从此开启了他艺术的新天地。部队的各种学习班、培训班,各种各样的图书、资料,使老墙如鱼得水。绘画、书法、篆刻、诗歌,老墙一头钻进去,迷恋得不能自拔,而且每一样都搞得颇有名堂。领导让他给干部战士上书法课,老墙就现学现卖,自己备课,讲得像模像样。转业后,“乾坤独守静,名利任人忙”,潜心鼓捣自己的诗书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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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墙自称艺术上得到转折式的提升是中国艺术研究院学习期间王镛先生及众多良师对他的影响。“我们那批学生真是三生有幸,那是师资力量最强的一届。”与其他学生不同,老墙在艺术道路上孤独摸索了多年,他是带着问题去的。“与王镛先生一见面,就觉得相见恨晚。先生插队的经历使他对北大荒土地产生了深沉热爱,笔墨里透露出雄强、深沉、厚重的东西。而我是农村长大,与先生的审美情趣不谋而合。”我由此感到老墙是个善良、真诚的人。很多人都不愿多提自己的老师,甚至就不承认自己有老师,担心被指落入老师的窠臼走不出来,形不成自己的风格。可是老墙对老师的敬重豪不掩饰。他说,先生也师从黄宾虹,学习齐白石等等名家,但是他能化为己用,形成自己的风格。自己学习先生,师法黄宾虹、李可染、齐白石等等,并不等于失去自我,他也不害怕走不出来,他有自己的思想和艺术感觉。这些年来,老墙一直探索、思考,很少办画展出画册,他一直在奔跑,顾不上停下来回头看一看。把这些年的作品摆在一起,很容易就看出老墙的艺术早就已经与当年的风格大相径庭,而是有了新的风貌和审美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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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上半年,老墙已经出门写生好几次了,每次都十天半个月或更长。他是我见过的写生较多的画家。他却说自己写生并不多,恰恰缺乏的就是写生。他认为师法造化、师法大自然是山水画家的根本,而且他对写生有自己的理解。“写生不是临摹形象,而是感悟生活。比如书法也有写生之说,书法怎么写生呢?齐白石之所以为人称道,是因为他对生活感悟很深,他的作品很生活化。”从老墙对写生的理解我们也可以看出其艺术语境的审美追求与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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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墙说他现在不着急总结自己,因为他一直奔跑在求异变新的路上。

心中固守坚韧和刚强,谈笑间烦恼飞灰烟灭,美哉,O型血的老墙。

作者简介:

付聪:女,80后,现居石家庄。当过多年新闻记者,现为某出版社编辑。

来源:无线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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